云卷云舒,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清晨,推开窗,窗台上散落着几片花瓣,几分湿润的雨露中氤氲着丝丝桃花香,醉倒了那年的春天,醉倒了那个童年……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后清晨,姥爷拖着一把大扫帚,“沙沙”地清理着院子。姥姥抱着我,靠在大门旁,一手捧着那泛黄的《唐诗300首》一手托着我的头,一句一句的教我念的诗,也许是孩童生性活泼,我哪有心听那些生涩乏味的“千年古董”,可又怕姥姥唠叨,只好乖乖坐在姥姥腿上,心不在焉的重复着。心不在焉,总是因为心在其他地方,姥姥的脸,姥姥脸千沟万壑,有人说老人的脸像菊花一样,美丽极了。我却不觉,反倒是害怕极了,现在想来,或许那是每个花甲老人经历过的苦痛被岁月这把刀深深刻在了脸上罢了。姥姥脸上有两颗晶莹的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笨重的老花镜,我多想看一眼姥姥的眼睛里有什么,可每当我一抬手就被姥姥挥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顿唠叨
花谢花红,太匆匆。姥姥再也抱不动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我随父母进了城,终于摆脱了留守儿童的孤单乏味还有姥姥整日的碎碎念。
摇摇车、奇曲蛋、博物馆、还有桃花——和院子里的差不多。广州不愧是大城市,不到一个星期就让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忘记了“乡愁”。
春去秋来,又是几年,为了升学,要办证件,得经过老家。下了车,东望望,西看看,几年过去,山还是青的,池塘里的水还是绿的,仅多了几片浮萍罢了。
终于见到那棵桃花树,恰好又来了一阵风。花瓣在空中转着,舞着。“回来了!”姥姥张开双臂,我扑进他的怀里,满足老人心中的快乐,“就看看,待会还要办事。”“行,我给你们娘俩煮了最爱喝的桃花羹,喝了再走哇!”说罢,她颤颤巍巍地从厨房里端出两碗“桃花羹”。所谓“桃花羹”,其实就是粥里加了糖,粥上飘了几瓣桃花,美名其曰“桃花羹”,姥姥经历过饥荒,特别的省,就是“桃花羹:,也得逢年过节才舍得喝上一碗,粥里的桃花没洗干净,但为了让老人家高兴,我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母亲的碗边还有根头发丝,趁姥姥不留意,我将头发丝挑掉。“真甜!”我揩了揩嘴笑了,说着,大家都笑了,“妈,我们先走了啊!”说完。我们又推着行李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远,见到隔壁张姨,“就走了啊,她老人家眼睛不好,你们不多陪陪他吗?”话音刚落“哐当”,我往回跑去,搪瓷碗的碎片撒了一地,老人弯着腰,一点一点的捡着
我飞奔回去,又一阵风吹来,那树上落得不再是花,是树的的泪,那碎的不再是瓷片,是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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